◎卷二/P285~286
「讓你一個人生活,真的會出問題呢。你在卡爾地卡不愁吃不愁穿,所以一天到晩待在家裡自尋煩惱。如果你必須每天出去賺錢才能活下去,你就不會有剛剛說的那些煩惱了,反而會感激自己有那麼多才能,讓你能賺到錢。」
其實,喬書亞也知道填飽肚子是多麼現實的問題,他也不是沒有經歷過。可是他還是無法完全同意麥克斯明的話。
「你的話是沒錯,可是不能代表全部。」
「我也知道,的確不是全部。」
麥克斯明搖頭,把眼鏡摘下來,揉揉眼睛。
「你如果有什麼瘋狂的念頭,與其把它憋在心裡,還不如發洩出來。那個麥斯‧卡爾迪,也是你的假面具而已。天才演員,歌手,戴著面具,隱藏了所有的私生活,讓所有人爲之瘋狂。你想瘋的話,就瘋吧,有我在旁邊看著你。」
「看著我……」
「如果瘋過頭了,我就把你再打回來。」
◎卷三/P123~126
「我告訴你我的條件。西斯潘尼的弟子,從他那裡得到小提琴的麥克斯明‧里伯克列,給你狂想小提琴『善變』的代價,就是留在這裡做我的助手,當然是以三年為期。」
麥克斯明聽的一頭霧水。
「三年?」
在他回過神來以前,喬書亞急忙說:
「不行。我們必須離開這裡,三年太長了。再說,他不適合作魔法師的助手!你會後悔的。」
這次麥克斯明很意外地沒有生氣,他走到朱斯彼昂面前。
「對不起,我不能接受你的提議。」
他的語氣認真極了,這讓朱斯彼昂都不由得睜大眼睛看著他。
「我知道你的意思,知道你被老人騙了,有充分的理由想要討回來。我也不想否認自己向他學琴這個事實,所以,你的邏輯是完全成立的。但是,我的確有不能留下來的理由,也許你會認為我和西斯潘尼一樣在找藉口,但是你可以確定我的理由是真的。」
「怎麼說?」
「因為你是魔法師。」
朱斯彼昂扥著下巴,沉默地看著麥克斯明。
「之前已經說過了,就是為了我們需要你幫忙的那件事,那個生魂娃娃的問題。我以前不知道那是個娃娃,在你說明之前,我也不知道問題有那麼嚴重。所以,無論如何我都必須說服你,即使我並不知道情況到底會怎麼樣。」
麥克斯明指指喬書亞:
「他的唯一性被毀壞了。這話是魔法師你自己說的。每個人,無論是肉體還是靈魂,存在的只能是唯一的一個,但是他的唯一性被嚴重地破壞了。我不懂魔法什麼的,但是,我可以感覺得到,那就像用刀在殺他一樣。如果唯一性被完全破壞,那他不就死了嗎?即便不是,也和死掉沒什麼區別了。」
朱斯彼昂說:
「對此,我也無法判斷。我剛剛也說了,現在對這項魔法的記錄極少;所以,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。」
「我們都不知道。所以才更要保留還剩下的那點唯一性的碎片,然後等另外一個消失時再補上,不是嗎?我就是那些碎片中的一塊。雖然不是刻意為之,但我的確因為那一點點的懷疑一直追到這裡,所以,我可以算是他過去中唯一沒有被破壞的那一塊了。也就是說,我是唯一一個記得過去的喬書亞,並可以分辨真的和假的,又和他一起經歷了之後這所有一切的人。他還沒有被那個假的完全取代,我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?所以,在事情沒有徹底解決以前,我絕不會離開他半步。」
這時,連喬書亞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。
「你真的以為我會突然消失不見嗎?」
「我怎麼知道?卡納波里的魔法,像我這樣平凡的人又怎麼會知道?這些東西十有八九是瘋子弄出來的,我們根本無法預料接下來的發展。而越是這樣,我就越不能袖手旁觀,不是嗎?」
喬書亞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找回自己的聲音,可是他說出來的話卻更像是在歎息。
「笨蛋。」